姜姝出来之后，已是下午三四点，她不急着回家，也不想与季时晏碰面，索性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街上人潮涌动，已至年底了，许多备年货的人都赶在这个时候，风吹得她脸生疼，她裹紧了脖子上的围巾，脚下步子不停，脑子里却开始天马行空地想着这些事。
也不知走了多久，当她回神抬起头的时候，身形一顿，看见前方排着长队的民政局愣神。
那是她第一次和季时晏见面的地方，她那时候一心想的是，将户口迁出，不影响嫂子的生活，压根不在乎她要嫁的人是谁？
也不觉得自己以后会与对方产生什么纠葛。
但是现在看来……
身旁路人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
“这段时间民政局真是爆满，天天排队的人那么多。”
“谁说不是呢，每年年底结婚的人都特别多！”
“年底么，双节，喜庆。”
一旁的喜糖铺子里，几对新人正在挑选糖果，而喜糖铺子的老板也很大方，路过的人都可以尝一尝。
人有点多，姜姝艰难地挤开人群，朝前走着，手里也被塞了几颗糖果，有个煞风景的人开口：“谁说去民政局就一定是结婚呢？还有离婚的！”
他这话说的没错，但是几对新人听着很膈应，纷纷拿眼瞪他。
姜姝笑笑，剥开手里的糖果，朝前走去。
好像她们当初领证的时候，连糖果都没有买？
呵——
姜姝自嘲一笑，原本就是协议结婚，自己还矫情起来了。
她刚挤出人群，正准备朝地铁口走时，一只手拉住了她。
姜姝侧眸看去，呆住！
“季先生？”
季时晏自然而然地牵着她，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开口，“这么晚还在街上溜达，不想回家？”
姜姝低头看着手里的喜糖，然后丢进了口袋里，语气淡淡：“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住柔柔那里么？”
“可是我问你妹妹了，她说你回家了！”
姜姝抬起头，看着季时晏的侧脸，“你打电话给她了？”
“没有，我去她家里了！”
季时晏握着她手的手指，在她掌心摩挲，话锋一转：“手怎么这么冷？”
姜姝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回家吧……”季时晏牵她的动作改成搂着她肩膀，将她带着走向路边的商务车。
外面的确很冷，姜姝只吹一会冷风，就开始眼皮沉重，头昏脑涨。
再怎么生气赌气，她也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上了车后，季时晏打开车内的空调，暖风习习吹来，姜姝的手终于暖和起来了。
姜姝没问他怎么找到这里的？瘫在副驾驶上睡了过去。
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躺在自己温暖舒服的床上了。
季时晏就守在床边，见她醒来，满眼疲惫地笑道：“姜老师，你一生气就拿自己身体玩呢？”
姜姝直愣愣盯着他：“嗯？”
季时晏：“你知道你发烧了吗？烧了三天三夜。”
姜姝：“……”
怪不得嗓子又干又痒，像是要烧着一般。
“要喝水么？”见她醒来，季时晏神情舒缓不少，站直了身子温声问道。
姜姝点点头。
很快，一杯温水送到姜姝的嘴边，季时晏坐下，搂着她让她坐起身子，慢慢将水喂了进去。
嗓子干哑的症状好了不少，姜姝看向窗外，一片漆黑，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晚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