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丹青叹了口气,端起手中的桂花酿:“敬逝者。”
其余人皆端起杯子,异口同声地道:“敬逝者。”
杯口相触的清脆声音驱赶了悲凉,用膳的气氛重新变得活络起来。
房津不胜酒力,只饮了一杯就不再喝;其他人饮后觉得桂花酿好入口,喝了一杯又一杯……青果买回来的一坛子桂花酿让大家喝了个精光。
云曦望着喝到东倒西歪开始斗嘴的冉大人和任师爷,无奈地笑道:“两个老小孩儿又要掐架了。”
“嗯,”陆青帆越喝那双墨眸就越亮,沉敛的眉眼如深海一般盯着云曦不放。
那难得流露的浓情瞧得云曦耳根悄然热了,她站起身找借口道:“我去给大家煮些醒酒汤。”
陆青帆目送云曦进了厨房才收回视线。
“不行了,在下先行告退了!”房津实在遭不住醉意,笑着起身冲陆青帆一行行礼告辞。
“我送房公子。”陆青帆紧跟着起身,房津诚惶诚恐地摆手推辞。见陆青帆坚持,只得像个小跟班儿似得跟陆青帆一道出了院子。
走出院门后,陆青帆仍继续相送、压根没回去的意思,搞得房津紧张得额头都开始冒汗。
他委实遭不住了,终于开口道:“大人就送到这里吧?”
“听说房公子有些爱哭。”
“啊,是……”
“云仵作曾赠房公子一方帕子。”陆青帆锐利的眸子上下削着房津,口吻听不出喜怒:“房公子可洗过了?”
房津恍然大悟,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奉上:“洗过洗过,今儿回去便洗了晾干的。方才太高兴了、忘记……”
“还给云姑娘”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房津就被陆青帆一通话噎住了:“想来房公子是读书人,知晓男女大防。”
陆青帆将帕子塞进自己怀里,一派正人君子模样:“这帕子就由我替房公子转交吧。”
这口气……也没给房津反对的机会吧?!
房津呐呐地道:“如此、如此多谢陆大人。那在下告辞了?”
“恕不远送。”
得了帕子,陆青帆走得干脆利索,徒留一脸懵逼的房津怔在原地。
直到看见陆青帆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房津才讪讪地道:“您也送得够远了。”
要帕子倒是早说啊!
陆青帆前脚进了院子,后脚云曦就从厨房出来了,看房津不在了还有些疑惑。
“房公子不胜酒力、先告辞了。”
陆青帆说得一板一眼,云曦却总觉得他有点怪、却说不上哪里怪。
“怎么?”陆青帆见云曦一直盯着他,不由开口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