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聂俦温被带上城楼。
齐王喝了三壶酒,心满意足的拍拍肚皮,眯着醉眼让人将聂俦温推到城垛上。
他舌头都喝大了,话根本说不清楚,还好有心腹替他解围。
心腹对着城下大喊,“黎王,我们王爷说了,聂老如今在我们手里,若想他无事,赶紧让军队撤出南境!”
齐王听见心腹这么说,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瘫在椅子上继续开喝。
聂俦温冷眼扫过去,对如今的齐王已经是没有半分好脸色。
自暴自弃者,最不值得怜悯和同情。
他原本正在家中作画,忽而被‘请’到这里,方知是黎王他们回来了,看到城下一个个熟悉的面容,尤其是在看到陆多余时,聂俦温眼里划过暖流。
距离太远,面容看不真切,他索性闭上眼开始养神。
陆容淮听见这句威胁,笑着侧头看向楚沅。
“阿沅,本王这大哥是不是喝酒把脑子喝坏了?”
楚沅莞尔。
聂思然见祖父安然无恙,脸上笑容真实了几分,侧头跟他开玩笑,“齐王殿下都说了,王爷还不快退兵?”
“本王就是把兵放在邺河对岸,他们也不敢让本王进去。”陆容淮将陆多余交给楚沅,一夹马腹单枪匹马的上前。
城楼上的人顿时紧张无比。
心腹更是如临大敌,“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撘弓啊,没看见黎王都过来了吗?”
守城将士们愣了愣,他们对视两眼,慢慢将手里的弓箭举起来。
陆容淮对上面的动静视若无睹,他在城楼下方逡巡一圈,朝白清俞点头,“让兄弟们原地休息,咱们今晚吃铜锅。”
铜锅是北地的一种时兴吃法,先熬制一锅骨汤,再将菜都下入锅中,同时配上调制好的蘸碟,口口生香。
于是,城楼上的士兵们眼睁睁的看着黎王的大军在底下吃起了铜锅,那香味被风带上来,馋的他们口水直流。
齐王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还吐了一滩污秽,心腹捏着鼻子吩咐人将他被抬回去,又叮嘱几名将士看好聂俦温,城下一旦有动静立即通知他。
如此翻来覆去严肃叮嘱了好几遍,这才紧追着齐王而去。
没了齐王这尊大佛,聂俦温找小卒要来一只简陋的小马扎,掀起长袍坐下来看书。
城楼上的士兵们一个个六神无主,一会儿看看聂俦温,一会儿听着城下高兴欢呼的声音,心里滋味难言。
这个时候,聂思然提着食盒过来,将食盒放在城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