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完这些话以后,人群的骚动竟然渐渐平息,大家各干各的去了。司棋回过神来,连忙进屋找了件衣服给谢韫玉披上。
在人的潜意识里,强大和暴躁挂钩,和善与软弱同行。哪怕是大街上碰见暴躁的壮汉,都会本能的避开。
谢韫玉越是冷漠,态度越是糟糕,越能体现出她的高高在上。
而人们往往对权利有着一种非同一般的认同感,强权和正确成了天平的两端,她们迫切的需要一个主心骨,仰视着一个人,谢韫玉站了出来,享受她们敬畏的同时,双手撑天,让她们继续安然无忧。
所以人擅长造神。
她转身回屋,何婉娘咬了咬牙,跟着进了屋。
“母亲,你别生气,我就是害怕。”何婉娘擦了擦眼泪,跪在地上,惶然道:“昨个夜里咱们府隔壁惨叫连连,鲜血味都飘过来了。我兄弟来说,家里正在筹钱,想花钱消灾,给秦王点好处。咱们要不要也送钱去吧?”
谢韫玉坐在椅子上,拢了拢衣服,冷着脸道:“这就是你想出来的糊涂主意?”
紫苑也拉着女儿跪下,泪水涟涟:“夫人,我也听见了隔壁的哭喊声了,还有孩子哭的声音突然停了,妞妞还这么小,她怎么办啊。”
她们两个还以为谢韫玉不愿意花钱消灾。
谢韫玉被气得脑热疼,大清早闹这一出,感情是她们脑子不好使,病急乱投医。她道:“你们确定谋反的秦王一定能登基吗?”
两人摇头。
“不知道送什么礼,一切未明上蹿下跳的,以为给点钱就能保命,秦王真登基了,你我洗干净脖子等着就得了,还想活?要是秦王失败了,等着陛下清算的时候,你们送礼就是同谋,你们想死别害我啊!”谢韫玉重重一拍桌子,“我庙小,容不下大佛,给我滚出去,这是我家。回你的何家去!还有你,滚去谢家吧!那是你来的地方!”
何婉娘隐隐不服气:“母亲,我也是想为家里分忧。您和齐王府来往的多,万一秦王登基了,会和咱家清算的。要是秦王输了,那齐王肯定能保您啊。”
谢韫玉捂着胸口一言不发,要被气犯病了。
直到婆子们进来拖人,两人才意识到不妙,大吵大叫着。谢韫玉让人把她们两个关起来,等风头过了一起赶出府去。
没在这时候把人撵出去,就是留她们一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