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把帕子借给她擦着,还是怎么都擦不干净。
她瘪了瘪嘴,文晏值得见最漂亮的自己。
东风瞅她那样子,以为她是爱干净,索性叫车夫拐了个弯,去了成衣堂叫她自己挑衣服,挂他账上。
他说:“我去隔壁挑点给新生儿的见面礼,回来的时候你最好挑完了新衣服。”
谢韫玉灿烂一笑:“三殿下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
“马屁精、狗腿子。”东风摇晃着脑袋离开了。
谢韫玉高兴地挑起了衣服,毫不客气地跟掌柜子说:“我要最贵的。”
她的人生格言就是,不要最好,只要最贵。打扮的花枝招展像孔雀一样见文晏,这就是她的快乐,这也算是她对前夫的一种尊敬吧。
秦王府已经降为郡王府,牌匾都摘了,陛下没有赐下新的封号,大家就郡王叫着。
门口有密密麻麻的士兵守着,禁止王府内外进出,会有人一日三餐送饭进去,丫鬟小厮全部遣散,宫籍的调回京中浣衣局,所以这些主子一日三餐吃凉饭素菜,除此之外连衣服都要自己手洗,听说新生儿连个奶娘都没有。
谢韫玉心想,侯细姿可倒霉透了,过上了这种日子了。她都没想到杜升会拉皇帝下马不成,转而拉秦王下水。
秦王就是太低估杜升的情绪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两人分头行动,东风去见二哥,谢韫玉去见侯细姿。
这王府她还算熟悉,来过几次,如今可真是萧条啊。簸箕、扫把随意地扔在地上,花盆摔个四分五裂,葡萄架子都被推到了。
水在地面上聚集了一个小坑,倒映着谢韫玉的身影,她跨了过去,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台阶,唤道:“娘娘!”
侯细姿听见动静,提着裙摆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不敢置信道:“你怎么进来的?我爹想进来看我都办不到。”
“我也没什么法子,是齐王来看望兄弟,我借机跟来的,特意给你带酒了,府里的酒你都喝完了吧。”谢韫玉把怀里的酒掏了出来。
侯细姿顿时眼眶微红,但摇了摇头:“我不喝酒了,我现在养孩子呢。”
谢韫玉愣了,面容严肃:“你有孩子了?这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侯细姿摇头:“我没孩子,幸亏我一直没孩子。是徐侍妾的孩子,她太可怜了,他们真不是个东西。”
她拉着谢韫玉去看了那女婴,她尽可能给小姑娘打造了一个粉粉嫰嫩的小床。
女婴睡着了,直吮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