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玉摆了摆手,暂时不给解释,她一脸不敢置信地说:“你这个脑子不好的,掌握着秦王府的权利就为所欲为吗?居然敢驾驶秦王府的车来明目张胆的害人,我死了你也活不下去啊!你居然要同归于尽?你是不是有病啊!”
地窖上方的木门被扣动,不一会儿打开了,露出了一张脸,说:“你好像误会了,这事儿和那个女人没关系。”
谢韫玉眯着眼睛看那张脸,忽然惊住:“怎么是你?!你怎么敢这么干?你就不怕连累秦王吗?”
“是他先背弃我的,不,是他先背弃杜家的。杜家已经没人了,他算是最后一个,但他却抛弃了自己的母亲,只为了成为什么嫡子。”杜升坐在地窖口,有着疯狂的平静,一字一句地说:“留着皇族血脉的人果然都很肮脏,哪怕有一半的杜家血脉也拯救不了他。”
谢韫玉仰着头,有些头晕目眩:“所以你要干什么?杀了我,陷害给秦王府?拉着秦王府一起下水?”
杜升轻笑一声:“你想多了。”
他怅然若失地吟一首诗,慢慢的关上了地窖的盖子。
谢韫玉急了:“你念的是什么诗啊?我听不懂,我文盲啊!不要跟我打哑谜呀!”
柳玉蕊重复了那首诗。
两株桃杏映篱斜,妆点商山副使家。
何事春风容不得,和莺吹折数枝花。
春云如兽复如禽,日照风吹浅又深。
谁道无心便容与,亦同翻覆小人心。
谢韫玉懵懵的:“这是什么意思?”
柳玉蕊低声说:“以桃花杏花自比,春风指皇帝和佞臣,既抒发蒙冤之情,也有对皇帝昏庸无知的谴责。”
谢韫玉捂着嗡嗡的脑袋,慢慢的冷静下来了。
杜升说她想多了,是,她想多了。他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他连秦王都不要了,只会干一件大事。
剑指皇帝。
他一直知道该恨的人是谁,但是他还有亲人,恨皇帝等于找死。
现在他的亲人没了,秦王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杜贵妃,杜家再也没有人了。
所以,他的目的是借着天灾生事,用女鬼搅弄风云,让整个京城乱套,九五至尊再也无法安宁的坐在上面。
小郡王不是坏人,他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去送婢女一程路,这便害了他自己,他意外撞见了白莲教教徒的藏身之地。
就在这吃人坡。
谢韫玉着急地抓住了柳玉蕊的手,小声说:“王妃娘娘,你能和鬼通,能不能想办法让鬼替咱们传递信息?告诉他咱们被困在了哪,咱们就能得救!少卿大人有阴阳眼,他能看见鬼,但得是那种怨气很重,残留于人世间的鬼。”
柳玉蕊不紧不慢地说:“鬼上身这种事,都是我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