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玉不知昏昏沉沉了多久,她好像回到了母亲的肚子里,蜷缩着,迷蒙着,直到一律光照射进来,她勉强睁开眼睛,只觉得头重脚轻,还有点想吐,趴在床边昏天黑地地吐了一场。
“水!”顾留春一面要水,一面拍着她肩膀,“好了,快好了。”
谢韫玉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少卿大人,我没偷喝你酒。你相信我,我可以发誓。”
一个声音飘过来,道:“你是没偷喝酒,你是中毒了。”
东风从袋子里拔出银针,和善的微微一笑,然后捏着谢韫玉的指尖开始放血。
十指连心呐,谢韫玉瞬间疼得脑子清醒了,“啊,好疼,我好像看见女鬼了。”
顾留春摸着她的脑袋,说:“你和尚书夫人还有郑二郎一起出门,有二十名护卫和一名管事蒋六,行至半路,他们不见了。”
谢韫玉无力点头:“对,他们不见了,只有迷雾,好多的雾啊,啊,疼!”
顾留春捂住她的眼睛,给她讲发生了什么,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那天傍晚,谢韫玉迟迟不归,司棋担心,就跑出去找莫桑了。莫桑带着她直奔大理寺,顾留春说没见过谢韫玉,三人都慌了,赶紧寻找,沿路就找到了谢韫玉。
她就躺在大街上,被厚厚的纸钱盖着,顾留春当时远远看见她的衣服,都慌张了,有一种恶心想吐的冲动。但他忍住了,走上前检查,发现人活着,这才松了口气。
而在发现谢韫玉的不远处,发现了那辆马车。
尚书夫人还活着,只是晕厥了,症状和谢韫玉一样,且比谢韫玉严重,至今未醒。
但郑二郎已经死了。
“他脖子上有两道勒痕,死于勒杀。”
“哎呀,老姐姐我可是尽力了,我差点把自己命赔上哎呦呦啊!你儿子就那命了。”谢韫玉被扎指头挤血,疼得眼泪汪汪,颤巍巍地讲了马车上发生了什么。
东风和顾留春听完,对视一眼。
“难怪。”顾留春说:“那里还有第二个死者,是蒋六,他的死因是被刀子扎透眼睛,伤到了大脑,所以死了。”
谢韫玉懵了一下:“我杀的?”
顾留春安慰说道:“没关系,是他想杀你的。那些侍卫掉队,是因为饭菜里被下了药,经过查证,是蒋六所为。至于他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他有个女儿被郑俊酒后给欺辱了,醒来郑俊不认,那女儿就自杀了。”
东风思索,不自觉下了重手:“也可能是女鬼蛊惑了人,就像第一个死的郑誉,就是女鬼怂恿了他身边的歌姬把他杀了。”
“啊——”谢韫玉哭着说,“轻点,不然我就要变成女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