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秋收,都没有下雨,这不是没有粮食的问题了,这是河水都要枯竭了,暑气郁盛大地熏蒸,北方周地的百姓几乎一无所剩。
按理说,皇帝应该祈求上天降雨。但他身体不好,酷暑之下生了一场病,很多劳心劳力的事情做不了,就决定让皇子代替自己去祭天大典。
往些年祭天都是太子代行,陛下已经很久不离开皇宫了。今年有资格代行的皇子无非是那两个,秦王和齐王。
秦王党说,我们二皇子是长子,无嫡论长。
齐王党说,我们三皇子生母追封皇贵妃,算半个嫡子。
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礼部最古板的老头站出来说:不行,这两个皇子都没资格。身份不够却去祭祀,恐怕上天责怪心不诚,不肯降雨。
一时间两家同时挨了个棒槌,都蔫了。哪家也不敢说老天爷肯定喜欢我,万一老天爷就是不下雨,那罪责可就有人背了。
没办法,皇帝想了半天,想出一个主意,那就是把一个皇子过继给皇后。
秦王和齐王生母都已经去世,摊上这么一个提升身份的好事情,要争破脑袋。
两方你来我往,争执不下。
最后东风放弃了,他怜悯地说:“一直争来争去,始终不祭天,不下雨,百姓受不了,我不想人间惨剧一幕幕不停歇的发生。”
秦王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过继,在玉碟上改生母为皇后,成了正儿八经的嫡长子,高高兴兴去祭天了。而东风把他说的话,通过一些渠道传给皇帝听。
都是兄弟,哪有省油的灯,只有另辟蹊径的路。
但秦王府的确水涨船高,好多观望的人都向秦王府递了橄榄枝,秦王自持嫡子身份到手,入住东宫迟早的事情,底气足了许多。在离家去郊宫祭祀之前,把文晏放了出来,饶是侯细姿脾气不好也没发作。她只是脾气不好,又不是傻。
文晏解除禁足第一件事情就是拿着秦王的牌子,请谢韫玉过府一叙。
司琪生气:“谁家请人去不拿请帖,反而拿令牌,这是邀请还是威胁。”
谢韫玉双手投降,笑眯眯地说:“我投降。”
司琪问:“我去找齐王殿下救命?还是找大长公主救命?”
谢韫玉说都不用,眼瞳泛着明亮到吓人的精光:“她不会对我动手的,她不想两败俱伤,我猜她现在对尘世充满了留恋,这个留恋名为——可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