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推辞的时候,意外的碰到了谢韫玉的指尖,或许并不意外。
碗不大,谢韫玉的手掐着碗边,就像霸道的占据半边江山一样,他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碰到那双莹莹洁白的手。
他在碰到的一瞬间,想到了谢韫玉类似于安慰的拥抱,如果拥抱是怜悯,指尖划过和怜悯可不挂钩。
相比起正大光明,若有似无才让人心乱。
有意的,无意的,足够猜很久了。
顾留春其实很擅长猜测人,他只要牢牢的盯住一个人,从对方的表情,神态,肢体动作就能判断一个人。
但他不敢看谢韫玉。
谢韫玉把鱼汤又推了回去,她食指勾到了顾留春的手,低头浅笑:“这是我特意为你盛的。”
顾留春小拇指微微一动,轻轻摩擦。
司棋奇怪,鱼汤那么一大锅,至于两个人推辞一碗汤吗?
她很勤快,动手盛了一碗,说:“一人一碗,都能补补。”
谢韫玉侧头看着她,露出咬牙切齿的微笑:“你可真会来事。”
她嘿嘿一笑:“都是夫人教得好。”
谢韫玉:我可没教过你!我没你这么不开窍的学生!不要侮辱我!
顾留春尝了一下鱼汤,在用这个动作来掩饰他在思考,他需要尽快的想出怎么扮演一个体贴温柔的男人,就像太子殿下那样。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谢韫玉的碗里,笑了笑:“你尝尝,多吃些肉不会缺血,你最近脸色不太好,食补比药补好。”
“听你的。”谢韫玉小口小口吃肉,动作淑女。
司棋心想,家里供的起吃肉,夫人为啥不敢下口呢,好像每次只想咬一点塞塞牙缝。难道是牙疼?
她担心道:“夫人,你是不是牙疼,奴婢去请季大夫来给你看看牙啊,好好治一治,年纪轻轻就牙齿不好,往后再就不能大口吃肉喝酒了,太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