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讽刺一笑:“她又要作什么妖蛾子?”
大长公主看莫桑总往秦国夫人府跑,就像个怨妇一样,眼睁睁地看着丈夫去别的女人那,最后能守住的仅仅是丈夫晚上回家。莫桑因为生病好几天都没回去了,她就着急了,听了身边人的怂恿,说莫桑是因为和那边的女人有情谊才放不下,想笼络住他,就得给他娶个妻子,有妻子来约束,还不伤母子情分,将来还能抱上孙子,简直是一举多得。
仆人就是借机试探,最后才说出目的:“您年纪也不小了,殿下想着帮您找一门好亲事。”
莫桑呵笑一声,大长公主完全不知道他们母子之间的病因在哪,明明是墙碎了,非要去修门,妄图在别的地方做弥补,简直可笑。
“那就娶司棋吧。”
“什么?司棋可不行,司棋一个奴婢,脸都被毁了,大长公主是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莫桑一本正经地说:“所以我在等她死。”
有人自以为卑贱,实际上出身显赫,但并不快乐。
有人被误认为出身显赫,又跌入卑贱,他也不快乐。
顾留春总是不快乐,永远病恹恹,一般人都难以察觉他具体的情绪。
谢韫玉之所以知道他不快乐了,是因为想把金屋藏娇的小院儿也收拾一下,她记得柜子里还有两件大嫂留下的衣服。
结果她一进院,就发现他坐在树下,拿着刀子冲着他自己来回比划。
她一时情急赶紧冲了下去,一把夺过刀,“你遇见什么事儿了?有什么想不开的?不就是出身吗?除了莫桑半路成了大长公主的儿子,咱们当中哪有谁出身好呀,还不都是下九流。”
顾留春看着她,阳光穿透树荫斑驳的落在人的脸上,在明暗交替下,她的脸色越大晦暗不明。
“这刀是给你准备的。”
“给我?”
顾留春点头,坚定道:“广恩寺的事情,总要有一个了结。”
谢韫玉一下子想到那天晚上做的梦了。
等等,那该不会不是梦吧。
“所以你真的大晚上出现在我床上,然后跟我说广恩寺的事情是你干的,那不是一个梦?”
“对。”
她惊得目瞪口呆,脱口而出:“那后来咱们两个在床上。。。。。。也不是梦?”
顾留春眨了眨眼睛:“你睡着以后我就走了,并未过多停留,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你还做过这种梦吗?”
谢韫玉脸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说出来干什么?让你嘴快,丢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