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头晕目眩,只觉得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要撑不住了,头重脚轻往下一栽,差点磕着,好在仆人及时扶住了。
仆人赶紧给出主意:“殿下,咱们不出面,不表态,让谢止藏管他女儿要人,那毒妇再狠心,总不能不理会父亲吧。”
大长公主一想,有道理,催含泪促道:“快去办,我一想到我的儿子在别人手里受尽苦楚,我就。。。。。。天杀的谢家,居然让我儿子给人家为奴为婢,他可是金枝玉叶啊!”
大长公主府新年都没过消停,她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整个人都憔悴了,任由文彬怎么逗哄都难以让她一展笑颜,急坏了文彬,府内陷入焦灼的氛围。
而秦国夫人府来了一位贵客。
“我是谢二夫人的父亲,谢止藏,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我女儿?”谢止藏站在门口,有点局促,不住地搓手。
“呦,谢老爷!您里边请!”小厮一听立刻打开府门,赶紧把人带上了正厅坐下,吩咐别人,“快去通知夫人家里来人啦。”
谢仁一路小跑,匆匆来通报谢韫玉,满脸喜色,喘着气:“夫人,您父亲来啦,就在正厅坐着。”
谢韫玉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她这几天都在等人。
司棋很兴奋地说:“夫人,您都六年没见着家里人啦,我都想家里了,还是礼泉好,过年的时候人多热闹。”
“给我化个妆。”谢韫玉没着急出去见人,反而是往梳妆镜前一坐,看着铜镜中模糊的自己。
她不是六年没见过父亲,是到她死为止,都没见过家里人。
谢家人把她往京都一丢,占足了好处,再就没出现过。
文家人敢那么肆无忌惮地把她弄死就是因为她家里没人呐,她有父有母有兄弟姐妹十几个,具体多少都没法确认,却和孤家寡人没区别。
哪怕谢止藏今日来,都是不是来看她的。
司棋看她没有笑脸,也就跟着不笑了,小心翼翼地问:“遮住脸上的伤吗?”
谢韫玉神游天外了半天,瞥见铜镜里的斑驳痕迹,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了。
“遮上吧,画的浓一点,把黄金、玛瑙、白玉,最好的首饰,最好的衣服都拿出来,越贵越好,我父亲啊,是个势利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