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按着大夫人跪下,她看不见谢韫玉了,忽然变得着急,用尽全身地力气扭过头,大声地喊:“我头七夜晚化作厉鬼,向你索命!”
喀嚓!
一刀问斩。
在谢韫玉心底,她很多年前就死了,如今终于断气了。
头颅在地上滚了一圈,她脸上还有笑。
人们都说,她是个疯子,沾上她的血会染上疯病,躲得老远。
谢韫玉没动,看着那个人头不以为然的想,厉鬼啊,我很多年前就当过了,没什么用。
鬼是被杀的人。
人是杀人的人。
试问,谁更可怕?
大夫人的人头尸身在街市上暴晒三天无人收,她没有亲人了。
苍蝇乌泱乌泱地围着尸体打转,好像她的嫉妒化为实质,略过了身体健康的部分,停止在带血的伤口上。
她最后被官差铲走了,尸体已经胶黏了,只能用铲子收尸,被随意地丢弃到了乱葬岗。
孤魂野鬼,很符合她这一生。
谢韫玉由此产生了一个新问题:“我死以后,谁会为我收尸呢?”
东风不咸不淡地说:“如果你现在死,我可以替你收尸。”
莫桑认真思考回答:“可以收养一个孩子,悉心教导。”
顾留春看着天空飘荡下来的毛毛细雨,说:“我饿了,今天有人请客吃饭吗?我可以打包吗?”
“夫人,呸呸呸,童言无忌,您能活一百岁呢,等您活过了一百岁就是人瑞,朝廷就给您安置一个好地方啦。”司棋对死很敏感。
谢韫玉看着东风堂内的人们,最终视线落在司棋身上,笑了笑:“还是司棋的主意靠谱,那你也争取活一百岁陪我着我。”
司棋浑身是伤,包扎的像个粽子,但她甜甜地笑了:“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