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娘匆匆赶来将文彬扶起来,心疼急了:“夫君,咱们回去躺着等大夫来看病吧。”
他一把甩开了何婉娘的搀扶,胸口疼得像万箭穿心一般,双手捂着不撒手,脸都扭曲变形了,看不出少年的英姿勃发,反倒透着刻薄感。主要是他近来瘦的厉害,脸瘦的发扁,鼻子偏偏长得高,像是鼓面上插出来的一把刀,充斥着违和感,越发觉得此人面相不好。
“你区区一个下人,竟然敢谋害朝廷亲封的侯爷,我要报官,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我如今在三皇子麾下做事,侯爷想告便告吧。”莫桑不客气地说。
文彬不敢置信地看向谢韫玉,那眼神就像是写着,你不肯抬举我到三皇子跟前,却肯抬举一个奴才?
“你真是恨毒了文家,我就想知道,你把文家搞臭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就是爱做损人不利己的事。”谢韫玉转过头来。
她半边娇媚,半边残酷,体现在一场脸上,宛若领土划江而治,又像是战场上的厮杀鲜血和京都里风花雪月的融合,强烈的冲突透着诡异的美感与令人畏惧的恐吓。
文彬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谢韫玉穿得光鲜亮丽,浮华的绸缎盖在身上,盛装打扮,仿佛要去付一场宴会。但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好像要付的是一场杀人宴会。
文彬对她的情感很复杂,面对她搅乱文府的行为,既感到愤怒又感到恐惧,当他愤怒上头时,他想杀了谢韫玉。但他的愤怒被莫桑的一脚给踹没了,就只剩下单单的恐惧。
他们在对视着,他不情愿和她对视,又不敢挪开眼睛,像是人面对凶狠的野兽,不得不去对视,因为很清楚,一旦挪开眼睛逃跑,野兽就会袭击他。
谢韫玉就像是一头精致的野兽。
她突然灿烂得笑了,娇滴滴地说:“我今天有事要做,彬哥,咱们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有的是机会呢。莫桑,送客。”
门外已经备好了车,谢韫玉准备去监牢看大夫人,妯娌一场,特意带了好吃好喝前去探望。
大夫人道德沦丧,朝廷给她一个加急处死,就在明天了。
再不去见她,就见不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