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势这么浩大的??”
她跳下床,拉开窗帘往楼下看去。
此时此刻,羚仁村每家每户都在放鞭炮,红色的鞭炮纸落了一地,铺满了条条小路,比过年还要喜庆。
舞狮子和扭秧歌的队伍从道南走到道北,只是从动作的协调性来看,这些人明显不太专业,纯粹是为了讨好方老爷才组建起来的队伍。
红色的绣球被抛向半空,舞狮头的人高高跃起,但舞狮尾的人因为恐惧慢了两拍,在大力拉扯下,两人从高耸的桩子上掉了下来,“砰”的一声,刚刚还喜笑颜开围观的人噤了声。
一阵要压死人的沉寂。
“……”
沈笑笑简直要爆粗口了:“什么鬼老爷,不知道强逼着舞狮会死人的吗?!”
不过刚说完她就咬了下牙。
这里的人命太不值钱。
“我要把那群老爷全杀了,来回杀,左右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沈笑笑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起床洗漱。
鞭炮的轰鸣声在羚仁村连成了串,直到中午,戏园外还在噼里啪啦作响。
午饭前,吕烧春拎着两挂鞭炮走出去,直到戏园外的平地上铺满红纸,她才走回来。
“好了。”
“大家就别出去凑热闹了,”她叮嘱道,“明天就好了,今天很快就过去了。”
下午两点的时候,方老爷派来的人走进戏园。
男人一进来就跟主人似地坐在主座上,扬了扬下巴,示意把当家作主的人叫出来。
吕烧春走上前:“班主还在准备晚上的贺礼,这是给方老爷的孝敬钱。”
说罢她把早就准备好的一沓银票递过去:
“祝方老爷吉人天相,寿比南山。”
那人数了数银票的金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行,话会带到的。”
“晚上别迟到哈。”
吕烧春应声点头,把人送走后,她关上门啐了一口,“狗仗狗势!”
沈笑笑不解地询问道:“怎么给了钱还要准备贺礼啊?两份礼物?”
吕烧春回道:“这是方老爷的规矩。”
“钱财表示的是忠心,贺礼表现的是诚意。”
“贺礼非常讲究,要么是传家宝贝,要么是费时费力亲手做出来的,比如木雕啊,玉牌啊,画啊……”
她说道:“奚班主现在就是在作画,她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