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仿佛只是人的基本礼仪。
“下次那个男人来的时候,你假装晕倒。”似乎终于忍无可忍,终于在隐忍和胆颤之中观察出了这里的运作规律,寻到了反抗的时机,银发少年对他说,“我负责偷袭,只要拿到他的员工卡我们便能打开门逃出去。”
泷泽生虽然自闭,但是还没到怎么都无动于衷的地步,就像大部分总是嚷着要死的人,是以伪装着自己又薄又脆弱的自尊的方式祈求关爱。
所以他同意了这个冒险的提议。
因为他是这个房间里,银发少年唯一的同伴。
对方交付出了信任,如同无可奈何的给了一个逆境中唯一存在可能性的人。
——然而他们失败了。
没能逃出去,并不是他们两个之中的谁掉了链子,而是纯粹的力量悬殊。
他们的逃脱在监控器之下,就像一场毫无胜算仅供娱乐的表演。
又被抓回房间,并且仍是同一间房的泷泽生盯着角落的摄像头。
“这个房间里就算有监控死角也没法,因为出去必须经过被二十四小时监控的大门。”他说道,“如果我能控制这些东西就好了。”
“唔。”
黑泽阵正蜷
缩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腹部。()
大概是因为他年纪更大又是逃离计划提出者的关系,泷泽生没挨的惩罚他一个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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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即使如此痛了也要往角落里滚去,泷泽生又瞥了一眼摄像头,过去拽住了他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将自己作为支撑,“来。”
他们两个走去了监控的死角。
那之后的药物反应变本加厉,几乎令人完全无法顾忌尊严,泷泽生的待遇要稍好一些——大概还是因为年龄过小受不住。
他会下意识的移开视线不去看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像是要完全无视他,只有系统不胜其烦的唠叨,
【你不关心一下他吗?】
【他什么样你没见过,就这也要避讳?】
【真搞不懂你。】
直到这个据点暴露,记者蜂拥而至,各个媒体都想着靠这件事赚一大笔钱,扛着带有闪光点的摄像机闯进了这个房间。
也就是这个时候——
大概是泷泽生第一次对外界强烈的做出了反应。
他挡在了黑泽阵身前,脱下唯一一件还算干净的外套盖在了狼狈不堪的黑泽阵头上——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不良反应,神色虚弱,脸上都是生理性的泪水,唇边还有颜色不明的液体,头发因为严苛糟糕的生活环境打结,身上也满是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