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会儿一直使用的是妈妈的支付宝，但办理完死亡证明后，他妈妈的支付宝账户就被冻结，那时候就不怎么使用线上支付的功能，主要是住校时，大多数时候使用的都是校园一卡通。
老板平时态度很好，但这天大概是天气冷，后面有几个其他班的同学一直在喊说要这个要那个，他的态度不是很好。
“没带钱你就不要买了嘛，后面还有很多人在排队呢。”
白途脸皮薄，从没有窘迫到这种境地，但他真没带钱，刚要把红薯放下，就听到一声天籁。
“老板，我帮他付钱了，你快给我称两根大的。”
白途转头就看到是姜慎。
“谢谢啊，我明天还你钱。”
“嗯。”姜慎说着就跟旁边的同学说话去了，大概也没怎么在意白途还不还钱这件事。
现在想想，当初的姜慎其实还是离家出走，在他本人看来也是穷困的时候还愿意替他化解尴尬，也是很难得的品质。
白途想了想，他后来还没还姜慎钱啊？
“帅哥，要点什么？”
店员的声音拉回了白途的思绪：“给我拿三根红薯，两根大的，一根小的。”
他刚拎着热腾腾的烤红薯上车，小田就说：“下雪了哎。”
白途隔着窗向外望去：“瑞雪兆丰年。”
他输入密码回家。
庭院里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小彩灯，一闪一闪的，很有新年的气氛。
他在外面可以看见屋里的暖光，姜慎又带六六在玩一种很新颖的手势舞，估计又在平台上发视频显摆自己的儿子。
雪花落在他的发间，随着他进屋，在消逝之前体验到了人间特有的温度。
白途换下了鞋子，朝他们喊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六六正玩得开心，看到今天精心打扮过的白途回家，高兴地从姜慎怀里蹦起：“爸~爸~”
白途和姜慎都愣住了。
白途拎着红薯：“宝贝，你刚才是不是喊爸爸了？再喊一次好不好？”
姜慎：“六六，你喊的是我还是白爸爸？”
六六手舞足蹈地望向白途：“爸~爸~”
白途笑着望向姜慎：“在喊我呢！”
姜慎用力在六六脸上亲了下：“我陪你玩了一天，你不叫我一声爸爸？”
六六的肉肉脸被他亲得快要瘪下去了，转头又对姜慎喊了声：“爸、爸~”
白途不知怎么地突然就有点感动，眼睛酸涩。
不枉费他没日没夜，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带到现在。
他眼眶微红：“叫法还不一样呢。姜慎，他在喊我们爸爸。”
姜慎点了点头，这一刻，他也能感到有家人的不同，独属于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