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水平上的方向和垂直上的高度并不是一个等同重要的数据。
飞机方向往左往右区别不会很大,但是飞机高度低还是高区别就很大。因此,在取舍上,夏疏月果断放弃了在横滚上的努力。
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很合理的取舍在如今这个关头就显得格外致命了。
方向舵的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替副翼,但是前提是在一个受限的范围内。
方向舵正常情况下是不可用的,因为飞机本身天然的航向稳定性,无需使用方向舵来修正飞机偏流。因此,使用方向舵来改变飞机航向这个动作本身就是在增加飞机的偏流,偏流要是太大就会使得飞机状态变得愈发不稳定。
因此,利用方向舵改变飞机航向本身就只能控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形成一个十度以内的坡度算是比较正常的。再大,那就是在增加自身的危险性。
但是,在如今的一个情势下,十度坡度的转弯基本等同于徒劳无功棉,对如今的形势没有丝毫改善。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飞机受损的发动机的位置非常不巧。
一号发动机受损,那么在操纵上天然就需要抵住一部分右舵,用以抵消推力不一致下的偏流。而这个舵量会随着二号发动机的推力增加而逐渐增加。
这种为了修正偏流而抵住的右舵本身不会造成飞机向右滚转,也就是说,如果在之前抵满右舵,在推力值中间态时,飞机能产生十度的向右滚转坡度,那么现在估计就只能有六度左右。
这种情况下,让本就缺少往右滚转手段的飞机更是雪上加霜。
因此,利用方向舵将反方向的飞机航向在短时间内调转到羽田机场五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想要调转过来,那就必须使用副翼。
但是,夏疏月偏偏不知道如何大坡度地将飞机右转出去。
现在飞机的情况很微妙,不能进行大幅度的粗猛操作。要是她一压侧杆,飞机不是往右而是往左转过去,那就彻底失去了调转方向的可能性了。
“我先改平?”
为今之计,比较稳妥的方法就是减小飞机的下降率,最好是将飞机改平了,然后再用方向舵缓慢地转回机场方向。
理查德·拜尔听到的话,一边在摘徐苍的面罩,一边反应了下:“可以,你能缓慢增加姿态吗?现在飞机速度太大,一下子大幅增加姿态容易使得飞机载荷过大。”
此刻,飞机速度已经到了三百四十五节左右,如果没有电气系统故障,驾驶舱中的超速音响警告应该是响起来了。
飞机速度太大就不能猛地带杆,容易损坏飞机机身结构的。
但是,夏疏月看着越来越近的东京塔,也顾不得这些了:“我们超速不多。。。。。。。操纵粗猛些。。。。。。应该没问题的。”
其实,不是夏疏月不想,而是做不到。
实际上,她是看过一个全程的侧杆移动的姿态变化的,但是夏疏月记不住,尤其是到现在心乱如麻时,更加难以回忆起来。
她无法完成一个柔和的姿态增加过程,唯有一下子增加熟悉的正两度姿态。
一旦在发生超速情况后,事后是要在机务本上记录下超速的最大速度和持续时间的,这就是因为超出最大速度的话就容易对机身结构产生损伤。不过,鉴于余度概念,这个损伤发生只是一个概念,并非一定的。
因此,夏疏月存了一丝侥幸心理,就觉得自己一下子猛然增加姿态不会造成大问题。
这个想法是如此顺理成章,当然也是无奈之举。
不过,就在夏疏月即将动杆的前夕,她猛地动作停滞,接着满脸惊恐地看向后面。
理查德·拜尔手上动作不停,他还没有摘下徐苍的氧气面罩,但是将面罩边沿扯开了一些,打破了面罩的密封性,至少徐苍不会被憋死了。但是,那个口子不大,最好还是尽快摘下。
“怎么了?”理查德·拜尔注意到了夏疏月的动作。
夏疏月面色惨白:“有声音,不好的声音!”
在头等舱中,机长惊恐地看着半截已经深入客舱内壁的发动机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