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熙宁沉默了片刻，低头轻轻道：“我姓孟，不姓谢。”
“为了孟氏，我支持爸爸的决定。”
言外之意。
她是孟家女儿，和谢聚萍毫无关系。
谢聚萍闻言，只觉得天旋地转，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一直以来百般疼爱的女儿。
她哑声质问：“熙宁，你在说什么？”
你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
我难道不是你最爱的妈妈吗？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和他们一样抛弃我？
孟熙宁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是低着头，轻轻问道：“爸爸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孟同恕摇了摇头：“回去休息吧。”
孟熙宁乖巧点头，推门出去。
全程没有看谢聚萍一眼。
好像这个最疼爱她的母亲，从来都不值一提。
好像之前母女之间的温情，都是梦幻泡影，从不曾出现在现实中。
谢聚萍看着她的背影，眼睛里的怨恨和憎恶，逐渐被无尽的绝望取代。
她的心，一阵一阵下沉，像是泡在了无尽的冰水里。
凉得让人浑身颤抖。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一直以为，这个家里面，只有熙宁是唯一在乎她，唯一爱她的。
可是熙宁却说出这种话？
她这些年的宠爱和回护，都是假的吗？
只养出了一只白眼狼吗？
她为了孟熙宁，不顾自己的亲生女儿。
宁可丢掉许柚，让许柚身败名裂，也要留下熙宁，让熙宁一声荣华无忧。
结果是错的吗？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谢聚萍瘫在地上，半晌，似哭似笑地发出声音。
孟嘉悯这才轻声道：“我早就说过，留下熙宁，是祸非福，偏偏你不信。”
谢聚萍仰头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冷笑道：“留下你，也是如此。我这辈子没有福气，养了一儿一女，加起来没有半颗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