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不小的动静也让前面的人回头,康熙对谢太医还是有印象的,在年轻的太医中,听说谢太医的医术属于佼佼者,不过方才他盯着他们的眼神不大对劲。
林翡儿也回过头,见谢元玉直接吐血,旁边的人担忧焦急地给他把脉,再之后谢元玉的身子便瘫软下去,直接昏倒在青石路上。
“佟妃认识谢太医?”
“认识,谢太医是臣妾姨娘之子,姨娘为臣妾嫡母的妹妹之子,我们自小认识,臣妾唤他表哥。”
康熙没想到他们还有这层渊源,她也唤谢太医为表哥,又是自小认识,他不由多想,见她眼里流露出一丝担忧,他忍不住问:“佟妃可是在担心你的表哥?”
林翡儿点头,对上康熙怀疑的目光,她目光坦荡得多,“皇上,臣妾姨娘只生一子,方才谢太医吐血晕倒了,臣妾的确担心他,皇上,你唤其它太医给他医治吧。”
康熙也不知道谢太医为何突然间就吐血,不过看上去的确有些严重,他示意梁九功他们过去搭把手,把人送到太医院那边。
人被几个人抬着离开。
林翡儿才收回视线。
康熙仍然盯着佟妃,问道:“为何佟妃从未告诉过朕,你与谢太医是自小相识,朕以为你与谢太医并无关系,你们从未表露出这一点。”
“谢太医在太医院当差,臣妾又是宫妃,自然得避嫌,免得有人说臣妾举贤不避亲,举亲不避嫌,况且皇上也不是从来没问过,谢太医跟隆科多他们一样,都算是臣妾的哥哥,看着臣妾长大的,是臣妾的家人,皇上,若是有谢太医有什么事,诊出什么重病,你记得让人过来告诉臣妾,免得臣妾的心一直悬着。”
林翡儿就很自然坦荡地表露出她对谢元玉的担忧,她越是遮掩,皇上越是怀疑,还不如坦坦荡荡的,毕竟谢元玉的确算得上是她的家人。
“朕没问过,你就不能提前跟朕说吗?”
林翡儿抬手大胆地捏了捏皇上的脸颊,笑道:“臣妾要怎么提前与你说,我们的关系就是明明白白地袒着,有心的人肯定知道臣妾家人里面都有谁,皇上对臣妾不够了解,也不愿意去了解臣妾的家人亲戚亲属,臣妾也从未遮掩过臣妾与谢太医的关系,皇上没问询过,也没去了解,不过是皇上没心罢了,况且那是臣妾姨娘的孩子,姨娘是臣妾嫡母的妹妹,臣妾并非臣妾嫡母所生,臣妾是阿玛的妾室所生,算起来臣妾与谢太医只是名义上是表哥表妹,不过谢太医跟臣妾自小认识,臣妾对他也是有兄妹情谊的,与隆科多他们一样。”
康熙被她这么一绕,也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他只知道她是二舅舅的女儿,亲哥哥有叶克书、隆科多等人,堂哥有鄂伦岱等人,他好像的确没有了解她还有哪些表哥,她并非嫡母所生,是舅舅的妾室所生,她可能不仅仅有谢太医一个表哥,还有她娘家那边的亲戚,毕竟跟佟家关联的大大小小的亲戚太多了,盘根错节都攀在佟家这棵大树上,他从未细查过,谢太医的家里人,他更不会去细查,毕竟目前他还用不到谢太医,自然不会费这个心思。
“朕瞧着谢太医相貌堂堂,龙姿凤采,佟妃没对谢太医动过心吗?”
“谢太医与隆科多他们一样,都是臣妾的哥哥,臣妾很难对家人动心,况且臣妾的心已经满满当当装着皇上,怕是装不下其他人了。”
康熙垂眸看佟佳氏,她说得真挚深情,他亦被打动,想亲吻她时,被她拦住。
“皇上,这里可不是乾清宫,这可是在外面,被人瞧见不好。”
康熙顾及着帝王的脸面,只好先作罢。
闲逛结束后,他们返回乾清宫。
梁九功过来回禀说谢太医是一时气血不足才致晕倒,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人已经清醒。
林翡儿在乾清宫又留了一夜,皇上同意她在隆科多生辰那日出宫回府,不过是与他一道。
至于谢元玉,她想着其实被谢元玉撞见也好,他一直心存希望,殊不知她已经不是佟梨尔,他若是能因此想开,不再执着,于他于她,那都是一件好事,她好言相劝过,也说过重话,可是谢元玉不相信,还在坚持,若是他见到她喜欢上别人,他能放下,那最好不过。
她不是佟佳梨尔,无法回应他的感情,对谢元玉,她只能说是阴差阳错了。
这个年眨眼间就过了,到了一月二十五日,隆科多的生辰,她昨夜在乾清宫过夜,今日醒来后与皇上用过早膳,便跟皇上一起出宫了。
他们没有急着过去佟府,而是在京城内逛一逛,早市比较热闹,两人也算是一起感受人间烟火气,到了巳时末,他们才过去佟府。
她阿玛福晋等人早早在府内等候,他们到的时候,阿玛等人已经站在门口迎接,行大礼,而梁九功等人把生辰礼送上,他们被领着进去。
她与皇上小声耳语几句后,皇上挥挥手,她便过去跟佟府的女眷汇合,回到后院先找吴氏。
“很好很好,姨娘看皇上待你不错,姨娘也就放心了。”吴氏握着她的手,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