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犽看着眼前人不断变化的灵动微表情，不、不是灵动，是像在打什么坏主意的狡黠阴险微表情，觉得有些熟悉。
他的头发应该是银白色的才对，不应该是黑白混色。
闻映看维犽的眼睛在看他的头发，弯起眉眼：“喜欢我的头发吗？”
“……嗯。”
这个恶魔的各种言语和行为明明是很挑衅和骚扰的那种，但他对这个陌生恶魔提不起厌恶心理。
维犽内心违和感越发明显，他猛地发觉眼前这个恶魔没有尾巴也没有恶魔角，瞪大了眼睛：“……你是人类？”
违和感在此刻得到了解答，但维犽感觉应该还有其他的才对。
闻映笑笑：“才发现吗？”他没有放出翅膀，外表看着完全就是个人。
明明一眼就是人类，为什么他下意识认为对方是恶魔，维犽的纳闷越来越强烈，他瞥向旁边一排瓶瓶罐罐，这里看上去像某个魔药师的实验室。
维犽垂眸，敛去眼中的思索，他给自己喝了什么魔药吗？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维犽下意识抬眸，眼睛再度睁大，倒映在他金色琉璃眼眸中的，是四对纯白宽大的白色翅膀。
那张开的巨大翅膀完全可以把他包裹进去，维犽感觉它们要向自己扑来。
视野里铺满了散发着温润荧光的羽毛，旁边幽蓝烛火一照，那些荧光有些泛蓝，星星点点，更显梦幻。
一根白色的羽毛缓缓飘下，维犽下意识抬手接住。
眼前人眼中的笑意更甚，维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内心却莫名充实。
维犽眼眸迷离，惊艳得失神。
不对！维犽浑身肌肉紧绷，眼睛充满了冰冷的警惕：“你是天使？”
恶魔不可能有这种翅膀，人类更不可能有，根据记载，四对白羽只有天使拥有。
“反应挺快。”
闻映眼眸含笑，唇角看似有些弧度，又看似没有，只是唇形天然上扬。
维犽觉得他有点在嘲讽自己，又好像没有。
今天大脑的思考方式很不对，维犽陷入自我怀疑，他平常也不会和陌生人说这么多话。
闻映收拢翅膀，转身去拿东西。
维犽的视线不由自主追着对方身后的翅膀，像猫咪的眼睛盯着逗猫棒一样。
闻映走回来了，手里拿着东西。
“刚才给你喂的解毒药没有把你身体里的毒都清掉，这个你拿着，回去后一天吃一粒，三天后来这里找我，我给你煮一下。”
维犽接过白色瓷瓶：“蒸什么？”
闻映笑了声：“看到那里的大锅了吗？三天后你进去煮几个小时。”
维犽：“……”
闻映的脸色并不严肃，反而像开玩笑一样，维犽便道：“你开玩笑的吧？”
闻映微笑不说话，只是看着维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