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你若是信我,便可讲当时在你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告诉与我。你知道的,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陆晚凝的话中饱含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力量,她诚恳地邀请曲荷加入自己的队伍,而这份橄榄枝,也有着能够与之匹配的能力作为后盾。
看着她的面孔,曲荷联想着自己这几日的见闻,尤其是白金翰那处处与别处相异的特点,一处伴着一处,都在有力地讲述着一件事——陆晚凝与往期所有被黄全打败的人,有着本质的不同。
在陆晚凝的身上,曲荷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绝地翻盘的希望。
她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颗颗豆大的珍珠,就快要掉出来了。
深吸一口气,她在心底里组织起语言。往事一幕幕地在脑海中如倒带般播放,她的眼中逐渐燃烧起不灭的恨意,恨之入骨,几乎要将自己燃烧殆尽。
只听她说道:“姐姐可曾听说过那黄全抢占了赵员外家的宅子一事?”
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陆晚凝记得是听到过这个事情。故而她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定定地看着她,曲荷的眼泪再也兜不住,她刚一开口,泪珠儿已然断线似的掉了下来,真真是令观者随之落泪,闻者与之伤心。
“那赵员外早年曾在鹤水寺接济过一对寻亲的母女,她们自江淮地区而来,沿路只顾着花费,行至朔州,盘缠已然耗尽。”
“幸得鹤水寺的主持是为大善人,给了那对母女暂时的住所,她们就是在花朝节那日,遇到了赵员外。”
“这赵员外早年曾任礼部员外郎,后因得罪了权贵才辞官归乡,为人谦逊有礼,平日间乐善好施,声名很好。”
“得见母女二人,听闻她们的故事后,赵员外起了恻隐之心,他遣人奉上白银百两,又在城外赁了一个小院儿给那母女落脚。为防坊间闲话,他还请人作见证,与妇人义结金兰,以兄妹相称。而那母女中的女儿,自然也随着称呼他为舅舅。”
“逢年过节,赵员外也将母女当作亲戚往来,甚至为她们请了女先生,教授女儿读书识字与女红。”
“但如此安定祥和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那黄全听闻了赵员外家的事情,早已心生惦念。他称自己在街上见过妇人,对之一见钟情,便要强迫赵员外做媒,将其妹子许配给自己。”
“妇人自是不愿,赵员外也花钱打点为之从中周全。但那杀千刀的黄全,是打定了主意要侵吞赵员外家的财产,便故意闹出声势来,上门逼迫赵家必须将妇人嫁过来。”
“他甚至还要求,以赵员外的宅子作为陪嫁。得知此事后,赵员外气得险些昏倒在地。他坚决反对,始终不同意黄全的离谱要求。但架不住黄全日日到赵府来折腾闹事,打骂仆人、打砸物什,脾气大的时候,甚至上手将赵员外推到在地。”
“如此菩萨心肠的一个人,竟是被他活活磋磨得生了重病起不来床,没有两个月,就去了……”
说着曲荷默然垂泪,梨花带雨,令人心生怜惜。陆晚凝从桌子上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很知趣地没有说话。她听到曲荷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