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间地下室的一角,绑着个人,正有人用皮带狠狠抽他。
等稍微适应光线,陆铭才看清,被绑在刑架上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身上汗衫已经被抽的血迹斑斑,他闭着眼,脸上表情很痛苦,但明显没晕过去,可被重重抽打,却一声不吭。
陆铭微微蹙眉,这个温老二,真的有点没脑子,温凉玉的话,绝不会让自己看到这种场面。
“陆律师,来来来!”温凉人魁梧的身影站在另一个角落,他笑着对陆铭招手。
陆铭慢慢走过去,才注意到,温凉人面前跪着个瘦猴,面相猥琐,看起来,吓得要尿裤子一般,脸上都没血色了。
“你小子,来,把你知道的都跟陆律师说说,要敢说一个瞎话!再给你看看样板!”温凉人喝了声。
那一边,立时有精赤着上身的彪形大汉,从火盆里拿出烧的通红的烙铁,猛地印在了那被绑在刑架上的老人的胸口,老人闷哼一声,滋啦,一阵肉被烧焦的味道传来。
跪着的猥琐瘦猴立时吓得连连磕头,“二爷,我说,我说啊,我不敢说半句假话,我不敢啊!二爷,饶命啊!……二爷……”苦苦哀求,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脸色苍白的吓人,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
看来被吓唬半天了。
温凉人转头对陆铭呵呵一笑:“你说巧不巧,我回去一打听,还真有这么个家伙,专门打听腿上带胎记的七八岁的男童,最近打听了好多堂口,说要买,今儿下午又来了,就这小子!”指了指那吓得已经没半条人命的瘦皮猴。
陆铭本来略有些激动的心,立时凉了半截。
“大爷,我,我是帮人打听的,帮人打听的啊!”瘦皮猴挤着眼泪,无比的委屈,“听说我家那边,有个财主的小孩走丢了,别的不知道,就知道,他腿上有胎记,我就来碰碰运气,我不认识那财主啊,我回去后,肯定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说啊!……二爷,绕了我吧……二爷,二太爷……”
他哭着要来抱温凉人的腿,温凉人一脚踢开他,咧着嘴对陆铭笑,“陆律师,你也是找那财主的小孩子吧?这小子,肯定还有隐瞒,欠打!”
瘦皮猴吓得立时哭天抹地,“没有啊,我没说瞎话!大爷,大爷们……”
陆铭无奈摆摆手,“算了!别难为他了!”
也不怪温老二,毕竟,温凉玉看来嘴很严实,根本没跟他二哥透露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不是他啊!”温凉人牛眼翻个白眼,骂道:“拉出去,好好收拾他,浪费老子表情,还让陆律师白跑一趟!”
两个大汉拖着哭天喊地的瘦皮猴往外走,陆铭看了一眼,“二哥,算了,也是我,给他招了无妄之灾。”
说着话,陆铭往外走,经过那刑架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二哥,这人怎么了?”
温凉人正好走到老者身旁,“呸”一口唾液吐了上去,那老者闭着眼,不为所动。
温凉人快走几步跟上陆铭,嘿嘿一笑:“这老贱梆子,也是个来大顺发找孙子的,在我的堂口找到了,本来说你凶横霸道,人你带走就行了,但他不,带走孙子没几天,就回来要打要杀的!那能惯着他吗?等扒他一层皮,再将他活埋!”
陆铭微微蹙眉,等走出地下室,说道:“至亲被人贩子拐走,本也怨不得他,二哥,咱们做事,还是要留余地,免伤天和,不然就放了他吧。”
“放了他?!”温凉人诧异看了陆铭一眼,又嘿的一笑,“来,陆律师,我带你看样东西!”
领着陆铭,来到了后花园,草坪旁的彩瓦车棚里,停着几辆车,其中一辆车,凹凸不平的,好像出过车祸。
“陆律师,你来看!仔细看!”温凉人伸手,指的就是那出过车祸的轿车。
陆铭开始不解,可当走到近前凝神看去,立时一呆,那凹进去的一个个印痕,好像,有指印,就如同被人一拳拳击打出来的一样。